五
当时,有性受虐狂倾向的章三郎遇上了一个对自己的任何要求都言听计从的妓女,为了能去她那儿,他想尽办法筹措嫖资。不出三天一定上蛎壳町的暗娼窟一次。他用上课费、教材费等名目,把从日本桥亲戚处借来的学费全花在妓女身上不说,甚至又开始欺骗好不容易恢复友谊的朋友们,连从他们那儿借来的书籍也被他卖掉,用作去水天宫背巷那女人处的嫖资。巨大的恐惧和巨大的欢乐交替笼罩着他,他浑然不觉地坠入了谵妄的深渊。
连续三四天夜不归宿,在家时,一般也在一两点钟才回到八丁堀的章三郎,拖着疲惫和酩酊的软绵绵的躯体,砰砰砰地敲打防雨门,叫醒父母亲。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你那样乱敲门,会惊到阿富的。……你这种家伙不把我们当家长,我们也没有你这样的儿子,随你滚到哪儿去。不许你再踏进这个家门!”
听到父亲在家中生气的怒吼声,章三郎更加用力地砸门。连续踢砸了几分钟后,既气恼又无奈的父亲还是打开了房门。
“你这个混账东西!让你随便滚到哪儿去,为啥还不走?”打开门的瞬间,父亲冷不防推了章三郎前胸一把,再朝着他的太阳穴嘭地打了一记,这已经成了一种惯例。